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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头娘子呲溜一下从炕沿,上滑下来,用手扶住君兰的胳膊,将她拉起来,笑道:“哎呦,姑娘言重了,只要姑娘 令后记得我们家的好就成。” 晚间吃过晚饭后,庄头娘子就拉着老赵头将白天的事讲给他听,还磨着他明天一早就赶快进城去跟主家求君兰的卖 身契。 老赵头一听这事,就气的从椅子,上蹦了起来,他怒瞪着盘腿坐在炕上的婆娘,低吼道:“你个婆娘!怎的就这般眼皮子 浅,那卖身契没有赎身的银子就去白要,你真以为我在主家面前有那么大脸面吗!” 他可不似他家婆娘这般肤浅,他懂得君兰的身契不是那么好要出来的,这事他说什么都不肯应的。 庄头娘子可是一点也不怕他,眼睛瞪得比他还大,半真起身子回骂道:“你吼什么!我不过是让你去试试,你怎的就知道 要不出来!你不过是怕要不出来丢人现眼罢了。” 一边骂着,她一边双手用力拍着炕沿撒泼,“哎呦,我这命苦的,怎的就嫁给你这么个不顶事的。” “那可是一两银子呢,顶一 :头肥猪了,我这是为了谁呀,还不是为了这个家,儿子也老大不小了,媳妇都没说成, 还不是因为家里穷啊。” 庄头娘子坐在炕头上又哭又闹的,老赵头一句话也插不上去,气的蹲在地上默默的吧唧吧唧抽旱烟,就是不肯点头 应下这个事。 第八章 君兰早在老赵头回来后,就一直留意着正屋里的动静。 这是她一辈子的大事,还需要好好策划一番,她坐立难安的围着屋子绕圈子,直到把自己绕的头昏眼花,正屋里终于 传来了庄头娘子的哭闹声,她暗道一声,来了! 她来到正屋门口,隔着门帘冲里面喊道:“大伯大娘睡下了吗?君兰这里有点事想和两位商量一下。” 听到门外君兰清脆的声音,老赵头气的狠瞪炕上的婆娘,都怪她喊那么大声,这不,把人都引来了! 庄头娘子只当看不到老赵头吃人一样的目光,她稍微整理一下仪容,坐正身子,才对门外喊到:“还没睡呢,姑娘进 来吧。” 君兰素手撩开门帘,一进屋子就见老赵头蹲在墙角的地上抽闷烟,庄头娘子盘腿坐在炕头上抹眼泪,再联合刚才听 到的声音,她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。 她走进屋子,对两人说道:“我知连日来,大伯大娘为了我的事也操心不少,大娘白旦里和我提起的事,确实为难 大伯了” 不待君兰说完,庄头娘子就抢言道:“无碍,明儿一早我就让你大伯去周家,你别担心。” 这下可把老赵头气个绝倒,这蠢婆娘就这般为自己下了决定,感情不是让她去。 当着君兰的面他不好再骂,只气的蹲在墙角闷头抽烟,一声不吭。 君兰一看情况不对,赶忙说:“大娘误会了,我不是担心大伯不去帮我过要身契,而是知道大伯去了也是要不出来 的。” 庄头娘子不解,疑惑的问:“这是为何。” 君兰笑笑没有开言为她解惑,而是转头对一旁装死的老赵头说:“大伯您别急,您和大娘的恩情君兰铭记于心,来世 当生做马也定当报答。” 她看老赵头依旧低头不语,继续说道: “如今我也不说什么虚话了,我确实想要回卖身契。” “我也知大伯的难处。我这里有一法子,即能要出我的身契,还不伤脸面,大伯不妨听一听。” 庄头娘子一听就急了,连声叫着,哎呦,有法子姑娘就你快说呀,没得急死个人!” 老赵头自君兰进屋后第一次抬头正视她,他吸一口烟,目光矍铄的盯着君兰说:。“姑娘且说来听听吧,我老汉看 看能不能成行。” 君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,她温婉的一笑,清澈的眼眸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,直把庄头娘子眼睛都看 直了,就连老赵头都不由的屏住呼吸,凝神听她将计划娓娓道来。 直到后来,老赵头想起当时运筹帷幄的君兰,都佩服不已,怕是那时自己就因为她眼里的那抹自信,而甘愿为她做 这马前卒了 末了君兰说:“明儿您去了只要这般,定能成事。” 庄头娘子一等君兰说完就拍手称妙,不停的催促一旁的老赵头快些应下这事。 君兰站在屋子中央不再说话,只是望向老赵头的眼神中透漏出一丝焦急a 老赵头狠吸了几口烟,终于在两个女人的目光下点头答应了。 君兰看他答应了,轻舒一口气,只要老赵头肯照她的方法做,那事情就成了一半了,另一半就要看老天爷 第九章 第二天日上三竿后,老赵头才出门赶着驴车慢悠悠的去了城里周家。 他到了周府后,按照君兰的意思,先找内宅的二管事去求见大少奶奶,只说是给君兰找了婆家,来请示主家的意 思。 彼时周大少奶奶刚发完管事对牌,正准备回屋再眯一会儿。 听到来人通报后,她立马来了精神,一叠声的让二管事快快将老赵头传唤进来。 老赵头进了大厅后,先给大少奶奶磕头请安,然后根据大少奶奶的失意,垂首立在大厅中央,老实的回答她的问 话。无非就是今年庄稼怎么样,收成如何等等的一些废话。 直到少奶奶问到他给君兰找的什么样的婆家时,老赵头才打起精神,支吾着说:“就是咱们庄子隔壁村的苏家,他 家条件尚可,只是哥儿稍微有点不太着调。” 大少奶奶口气略带责备的说: “这君兰是老夫人拨给大少爷的,从进府起就伺候大少爷。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 万不可委屈了她,我看还是从头再找一门靠谱的亲事吧。” 虽然她口气中带着责备,但是她脸上却无一丝气恼的神情。 老赵头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,越发将头垂的更低了。 他为难的说:“这个可能换不了了。” 大少奶奶皱眉,不懂老赵头话里的意思,她沉声问”这话是怎么说的?” 老赵头听到主母不悦的声音,有些不安的说:“这君兰姑娘前不久去河里洗不慎落水了 是苏家哥儿把她抱上 来的 老赵头虽然说的磕磕巴巴的,但是周大少奶奶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,这姑娘家湿漉漉的被个男人抱了,如果不嫁 过去,这名声就要臭了。 大少奶奶心里暗自解气,她最恨君兰的容颜好,如今让她嫁个赖汉,看她还怎么自视清高! 她作势叹息一声,“罢了,这事也怪不得你,只能说是君兰命不好,一会儿你去账房支五两银子,好好的为君兰 发嫁吧。” 老赵头赶忙磕头谢过主母恩典,但是他这一跪下就不再起来了 --